点文,灵魂伴侣paro短打。
玻璃渣
也算是捅刀大赛产物吧x
@馬口鐵之舞 @天雷滚滚 @鹤楼
@一穷二白瑾 瑾瑾!搞出来了!
每个人三岁时手臂上会出现自己命中注定爱人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两个人都是人类,平时是隶属于不同分部,集中起来组成一个小队完成一项特殊任务那种的。
从最开始,嘉德罗斯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伴侣应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三岁生日的第二天,他迷迷糊糊挠着他聪明的小脑袋瓜,一抬头懵逼地发现胳膊上扒着三个大字“没兴趣”,后面紧跟着一个句号,怎么擦都擦不掉,吓的孩子一下子想起来了侍女Margaret给他讲的童话,紧张兮兮地以为自己被诅咒了。
他知道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恋人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不仅仅是三岁,四岁五岁九岁十岁,直到他现在的十七岁他一直觉得,这东西太不靠谱了。
拜托,嘉德罗斯可是近年来的超新星,战略,格斗,狙击,伪装,潜伏,谍报……军队里边儿你想的出来的就没有他不会的,样样通样样精,虽然说在实力上倒是还有个北方分部的格瑞与之匹敌,但嘉德罗斯胜在他的年轻——他甚至还比格瑞小上三岁多。
哇,哪有人敢第一句对这位小天才说个没兴趣的,说了那不得被那长眼的棍子打得跪地求饶啊?
所以他一直没把手臂上的字放在心上,他觉得既然是命中注定,那么该来的就是一定会来的才对。
嘉德罗斯将这一页轻描淡写的翻过,继续当他的东方分部第一,过着无敌手的无聊生活。他对于北方分部那位和他齐名的格瑞有所耳闻,听说那是位更擅长狙击的远攻手,其余成绩都和他有的一拼。
有机会应该去和他比试一番,或许能就此结束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日子。他想。
机会来的很快,假期时他收到了一份标有SS的红头文件,委派他和各区的顶尖者组成一个小队,赶赴墨西哥完成一个Follow Task。
顶尖者,格瑞一定会在。
他很难得地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为兴奋至极的情感,像是个第二天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或许也没有那么激动,但他必须承认他彻夜无眠。
变故发生在凌晨四点快五点的时候,启明星刚亮,又被夜幕拢了几层纱,厚厚的蒙着,却也渗出来几缕浅淡的光。
那时候嘉德罗斯堪堪睡着,却被楼下传来的碗碟碎裂声惊的双眼猛睁。细碎的交谈掺着女性被压抑的尖叫,他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血花就画上了那身淡白色的围裙。
Margaret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那儿,她应该在不远处的小房子里,在床上睡得香甜。嘉德罗斯转头看桌上,那有个不大却包的细致的蛋糕盒还有一本插画——分明是打算给他一个生日惊喜。
她本不该在的。
嘉德罗斯伏身闪开打过来的子弹,他从正数第三根栏杆下面扯出来一把柯尔特,顺着台阶扶手抬臂射击,一路滑到一楼时下面十个人里已经倒下五个。
他借着沙发打掩护,捡了旁边一柄枪抬手打碎了一边的花瓶,注意转移的一瞬他从沙发后面闪出来,将三发子弹送进了敌人的脑袋。接着他不假思索,脚尖一点转身一个旋踢正中身后偷袭者的颈椎,顺势接一个肘击打垮身侧的敌人。
这场战斗结束的有些轻松,却并不那么轻快。
嘉德罗斯站在尸体堆里面发愣,他安静地看着窗子,直到清晨的阳光将那一方玻璃打的透亮。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坐下来,盯着桌上的蛋糕,伸手拆开上面的丝带。这是一份很漂亮的生日礼物,他为它下了绝对的定义,在身后传来轻微声响时冷哼一声,刚一偏头,就被扑面而来的喷雾撞了一脸。
嘉德罗斯挥拳将没死透的虫子送进地狱,冲出房门在屋外大口喘息。他的嗓子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强行灌了烈酒又擦了煤烟。他抬手用终端敲了他的私人医师蒙特祖玛,并且在二十分钟后被这位女性告知,他恐怕这段时间说不了话了。
于是他就这样沉默着埋葬了他重要的亲人,将那份不能吃了的蛋糕装入盒子埋进土里。他把那本名叫阳光的插画集签上名字,摆进了书柜最上层。
嘉德罗斯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他胳膊上的字变了,原本的没兴趣变成了再见。
这更糟糕了,还不如不要的好。他将洗发露擦出泡沫,抬头吹了一下漂浮在空中的那么几个彩色小泡。
第五天的时候嘉德罗斯带着他那不能说话的嗓子见到了格瑞。
那个人比他高半头,银发,淡紫色的眸子里找不到波澜,只有在和那个烦人的金毛渣渣聊天的时候才会带上那么点感情在里面。
嘉德罗斯每一次用终端向格瑞发起挑战时总会被秒速拒绝,偶然那么一两次交锋的感觉令嘉德罗斯感到无比的舒畅——从小到大格瑞是第一个能和他打到这种程度的同龄人,最激烈的一次他们双双弄坏了各自的武器,嘉德罗斯两把黑色底色灿金缀上的手枪被切开了一个缺口,格瑞那把荧绿的匕首上留下了个子弹孔痕。
从始至终他们没说过一句话,格瑞懒得说,嘉德罗斯也就没在意——毕竟他也不是非得让格瑞给他讲段相声。十几天下来他已经会在格瑞唱歌跑调的时候嗤笑出气音,会相当顺手的捞格瑞的汽水,也会在格瑞听歌的时候拔他的耳机。
或许他们真的有机会成为相当不错的朋友。嘉德罗斯这么想。
任务前夜格瑞和他们道别,两个据点的策应分别需要人手。当那双紫眼睛看进他的瞳孔里时,嘉德罗斯分明看出了里面夹带的东西——坚定,友好,信任,鼓励,还有——
还有什么?
格瑞笑了一下,他抬手拍上嘉德罗斯的肩膀,对他点点头,说。
“再见。”
那一瞬间嘉德罗斯察觉到了什么,一种奇妙的感觉零碎而细密地织进他的大脑。他眨了眨眼,那么一瞬间他手腕抬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在静默中盯着格瑞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终也没有回来。
走投无路的残党不顾性命地引爆了连锁的十几个炸弹,格瑞赶赴的那个据点在援军赶到时已经化为残垣碎瓦。嘉德罗斯守在那找了整整一天,最终在一块铁板下面,找到了那柄被镀上焦黑的匕首。他用衣袖费劲地擦了擦,看见上面一个清晰的弹孔。
那是烈斩。
之后的日子恢复了最开始的无聊,很久之后他和那个叫做金的渣渣在街上偶遇。打过招呼打算擦肩而过的时候,嘉德罗斯突然拉住了他。
“哎,哎?”
“你知道格瑞胳膊上的字是什么吗。”
提及发小,海蓝色的眸子稍微黯淡了那么一下,金挠了挠头笑了笑。
“原本上面写的应该是……你让我想想。啊,想起来了。”
“ '你是格瑞吧,要不要与我一战?' 应该是这句话!”
“不过在当初任务的前几天,这句话消失了。”
嘉德罗斯眨了眨眼,许久他点头。
“是吗,我知道了。”
【End】
在天人永隔之前,他们之间连爱情都没有产生,甚至连友谊都还是没有点破的友情,这段感情还没变成一颗种子埋进土里就已经结束。
但可笑的是,他们本该命中注定,你我唯一。